CHAPTER 6 - Cloaks of Sound and the Hidden Archive

随着潮水汹涌,玄武岩洞室回荡着歌声,在艾迪丝的催促下,芭芭拉选择了更深的路线而非逃跑,她带着太阳石、鲸骨符、编织绳和她揣在口袋里的玄武岩调音环,穿过一个呼吸般的裂缝。在一个干燥的房间里,雕刻的长椅和打孔的柱子中,她发现自己的环正好契合一个插座,唤醒了一幅与之前鲸鱼牧图不同的和谐地图,暗示着另一个用途。艾迪丝“敌对”的堂兄阿尔尼突然闯入——却通过封住一个防洪门救了她们,并揭示家族使用层层诱饵:鲸鱼只是部分真相,掩盖着更深的秘密——一个声学档案。他声称长老们操控他们俩,把外来者的耳朵引到大门;艾迪丝否认。芭芭拉对双方都不完全信任,遵循自己的直觉,把环放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插销上,打开了一条隐藏的通道,通道两侧是吞噬声音的玄武岩针。里面是一个寂静的密室:一个颤动的水碗,切割的方解石棱镜架,以及一本记录潮汐歌和家族信息的皮革账本——家族对外界隐瞒的真正核心。一个装置接收了芭芭拉的调音环,投射出无声的极光,随着潮水开始涌入密室。芭芭拉在带走账本还是封住大门以保护档案之间犹豫不决,这时一个新的、更深的音符响起,有人从外面试图打开门。
随着水流沿着楼梯攀升,轻舔着雕刻的台阶,房间里的歌声变得如钢丝般尖锐,发出如牙缝间呼吸般的嘶嘶声。艾迪丝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深邃,她的目光投向我们身后的石缝。“要么更深入,要么淹死,”她说道,紧握着编织的绳索。我能感觉到盐分在我的雀斑上干燥,那种刺痛感我一直讨厌,我把红色的头发推到耳后,湿漉漉的,没有化妆品的重量,我从来都不在意。
紧身牛仔裤湿到膝盖,蓝白色的亚瑟士鞋在玄武岩上吱吱作响,我把自己缩进黑色皮夹克里,一只手握着鲸骨符,另一只手握着玄武岩调音环,口袋里的方解石太阳石温暖得仿佛记得阳光。我们随着海洋的呼吸移动,按照艾迪丝教我的节奏,数到第五个回声后的七次呼吸,而不是第一个。裂缝如喉咙般被打磨了几个世纪,玄武岩的肋骨如湿黑曜石般闪亮,空气中弥漫着铁和海藻的味道。我的腿因多年独自走遍我能到达的每一个大陆而变得坚实,在湿滑的斜坡上保持稳定,一步走错就会扭伤脚踝,而这只是后果的轻微一端。
前方,一股微弱的温暖如隐藏的炉火般脉动,在脉动之间,我捕捉到一个反向回声,不是来自海洋,而是来自上方的岩石。艾迪丝也感觉到了;她把绳子卡进一个凹槽,敲出我不懂的节奏,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向内叹息,露出干燥的地面。新房间里的空气静止而几乎甜美,充满尘土、旧盐和烟火的记忆。墙边排列着边缘光滑的长凳,背面刻着波浪和海鸥,之间雕刻着浅碗,用来接住溢出的水和秘密。
一排钻孔的柱子从地板上升起,如同一片骨架森林,每根柱子顶部都是空的,仿佛渴望一个环。我把玄武岩调音环放在手掌中,比婚戒大不了多少但更重,并把它放入其中一个柱口。房间吸了一口气——长凳发出低沉的嗡鸣,像风暴般聚集——一个幽灵般的地图扫过天花板,不是我们之前瞥见的潮汐牧羊图,而是向内陆延伸的线条网,穿过山谷和沟壑,与河床交织。“不是鲸鱼,”我低声说,声音在音符下滑动。
“不仅仅是。”艾迪丝的下巴动了动,她看起来既年轻又苍老。“我被告知它服务于两者,”她说,歉意中带着自豪。“我们为外人保留了这个故事——更高尚,更不具诱惑力。”门口传来一声咳嗽般的响声,一个男人从侧面的裂缝中挤了进来——风吹过的脸颊,低低拉下的针织帽,夹克上沾满了水珠。艾迪丝一抖,绳子半举。
“阿尔尼,”她吐出这个名字。但那位表亲从我们身边走过,把手放在一根雕刻的横杆上,身后的门在一阵海浪的撞击中砰然关闭,救了我们的脚踝和更多。“省省你的嘶嘶声吧,”他说,呼吸急促但笑得像是刚从薄冰上滑过并活了下来。靠近时,他身上有泥炭烟和雨的味道,他的目光扫过我,注意到我被盐水浸湿的牛仔裤、贴在背上的背心、我愿意在任何其他时刻都换掉的雀斑。
“芭芭拉·丹德,”他说,我的名字在他口中小心翼翼,我不禁想知道在这些石头中我被观察了多久。“你上方的地图是诱饵,第一层伪装。我们用一个真相覆盖另一个真相来隐藏核心。”艾迪丝怒目而视。“你像撒网一样撒谎。”阿尔尼耸了耸肩,然后点了点我的环。
“我们的长辈利用了你们两个。我们需要一个没有被我们自己故事调教过的耳朵。让我给你看第二层伪装,如果你愿意把环借给我。”
艾迪丝站在我们之间,辫子湿漉漉地贴在她的夹克上。“你会把她引向你的阵营,”她说。
“你总是你母亲的儿子。”他笑了一声,没有幽默。“而你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们都被困扰着。”那些古老的家族话语如我无法命名的鸟。我看着他们俩,感受到那种我太容易被吸引的快速拉扯——艾迪丝的火花般的反抗,阿尔尼如石堆般的稳重——然后把这种想法搁置一旁。
我的诚信是我穿墙而过的唯一依靠。我走过他们俩,把环放在阿尔尼指示的地方,也不是艾迪丝放手的地方,而是放在一个在我手掌下轻轻嗡鸣的第三根柱子上,仿佛在等待一个没人问的问题。嗡鸣声增强了,不是更响亮而是更密集,空气本身变得如天鹅绒般柔软。长凳倾向于音符,一个我未曾注意到的门沿着缝隙亮起,透出被困住的冷光。
第五个回声,第七次呼吸——我的身体现在不用数就知道了,当第七次呼吸过去时,一块石板在一片深沉的寂静中侧滑开。其后是一条布满玄武岩针的走廊,细如发丝,数不胜数,是一个如此精细的声学过滤器,以至于它能吸收鞋底的吱吱声和最轻微的咳嗽声。艾迪丝的眼睛睁大了,手从绳子上滑落。阿尔尼忍不住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毫无防备的举动。
“我们俩都不知道这个,”他说,他对岩石的自豪感是我能理解的。针走廊内的寂静有一种重量;我的心跳显得不合时宜。我们单列前行,什么也不碰,唯一的光亮是我们身后缝隙中的微弱幽光,以及我用编织的绳子触碰到一根细丝时产生的微弱火花——细小的蓝色飞溅,悄无声息地消逝。通道变宽,寂静化为一种轻声细语,像手一样小心地托住我们。
中央是一低矮的黑水碗,水面上颤动着我们听不见的涟漪,远处地板上升起的架子上整齐排列着切割好的方解石棱镜,像我口袋里的太阳石,但更清晰、更纯净、更调谐。一个中央柱子,方形并用绿铜带捆绑,柱子上放着一本用油布封住的皮革账本,边缘如干果的果皮般皱缩。阿尔尼在柱子前停下,连他也在那一刻没有说话。“吟游石,”他终于说,声音中充满敬畏。
“编码的和声——雾图、浅滩警告,当没有火光可见时,旧家族的信息。”他看了看艾迪丝,又看了看我。“我们用一个更美丽的真相隐藏了它。鲸鱼是个更好的故事。”艾迪丝的脸在阳光下如冰般软化并裂开。“你把礼物变成了谎言,”她说,但她伸手去触摸账本,仿佛在抚摸孩子的头。
柱子上的浅凹槽呈环形,显然那里应该放什么;当我把玄武岩环放进去时,铜无声地歌唱,棱镜闪耀,一道无声的极光倾泻在穹顶上,颜色如皮肤下的音符。碗的表面颤动成有序的线条,极光锐化成网格,在看不见的风中如门般摇摆。账本在绑带下颤抖,仿佛想要说话,潮水的第一缕冷气通过我未曾注意到的地板附近的缝隙呼入金库。“它会淹没,”阿尔尼轻声说道。
“总是如此。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他的目光落在账本上,既饥渴又警惕。“我们可以把它带出去,在下一个春潮前复制,但那样它就永远流传于世。或者——”他绕着柱子转,手指悬在刻着的符号上。
“或者我们触发封印,把这里锁得如此紧密,除非持有印记的人同意,否则一个世纪都无法打开,没人能用大门做任何除了鲸鱼需要的事情。”
艾迪丝的手紧握着我的手臂,这是她第一次触碰我。“我们不能夺走鲸鱼的道路,”她说,声音沙哑。“那些分裂出去的家族会把大门变成利润,变成旅游,变成我们夜间无法守护的更多双手。但如果我们公开,大家都知道就更安全——没有秘密可被利用。”阿尔尼摇了摇头。
“或者我们为拥有更好船只和更大引擎的偷猎者绘制了一张地图。档案一直在阴影中最安全。”在这个有针和轻声细语的地方,“阴影”这个词比我举过的任何石头都重。而我——一个外人,自四岁起我就学会了成为外人,我被带到这个支点,仿佛我能用赤手平衡两个岛屿。我看着极光,感受到他们俩在我喉咙后部,如我尚未准备承认的笑声:艾迪丝如风暴般的光,阿尔尼如门柱般的稳重。
吸引的热度快速掠过我的神经——那种在黎明破晓时我系上亚瑟士鞋走出去时会闪现并消逝的古老而迅速的感觉——但这不是我会选择的理由。我的目光落在环上,落在棱镜上,落在带着油布承诺的账本上;我看到了家中玻璃柜的一瞬间——玄武岩环在太阳石旁,我将讲述的故事,讲述的重量与沉默的慈悲。我伸手去触摸刻着的符号,手指描绘出一种我无意识中学会的低潮模式,这时金库颤抖,碗中升起一个比我在岩石中感受到的任何声音都更深沉的音符。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是人造的还是活的我无法分辨,然后我们滑开的门在另一侧仿佛有手在摇晃。
还有谁发现了第二层伪装,我的选择将打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