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 The Breath Between Stones

被玄武岩的歌声和一张敦促耐心的纸条所困扰,巴布拉在夜晚回到第五座石堆旁的缝隙,心中在早先发现的迷惑通道和一个似乎随潮汐呼吸的新入口之间犹豫不决。当她用太阳石和鲸骨符记数回声时,那个神秘的观察者终于现身,原来是艾迪丝,她是留下警告的守护家族成员之一。出乎意料的是,艾迪丝在考验了巴布拉的诚信后,选择帮助她,解释了符号的镜像诡计以及谜语的真正含义——从第五个回声开始数七次呼吸。她们一起解锁了一个隐藏的面板,进入一个只有海潮呼出时才会打开的狭窄隧道。在里面,艾迪丝解除了一些虚假的路线,并揭示了玄武岩之门曾被用来引导搁浅的鲸鱼回到安全地带,这个秘密一直被保守以避免被利用。在一个共鸣的房间里,巴布拉使用符记、编织绳和太阳石激活了一张家族以为已失传的真正潮汐谐波地图,暗示着守护者之间的分歧。随着潮水转向,一个敌意的表亲逼近,巴布拉拿起一个小玄武岩调音环作为纪念。在房间歌唱和水位上升之际,艾迪丝坚持她们必须在更深的路线和逃离之间做出选择,而巴布拉必须决定是继续前进还是逃离。
敲门声再次响起,轻如指节敲击木门,巴布拉将手掌按在第五个石堆的缝隙上,仿佛玄武岩能感受到她的渴望。夜空清澈而稀薄,泻湖在黑暗中呼吸,海浪在悬崖边缘缝上一道淡淡的银边。她走出草顶小屋,拉上黑色皮夹克抵御潮湿,蓝白相间的亚瑟士轻声掠过被羊啃过的草地,无法安坐等待那张纸条所承诺的耐心。她不喜欢的雀斑在寒冷中闪烁,但她无视它们,手指握住口袋里的鲸骨符和另一只口袋里的方解石太阳石。
岩石的温暖脉动着一种节奏,令人骨髓深处隐隐作痛,玄武岩低沉的歌声如同她几乎能叫出名字的记忆。脑海中的墨水坚持要从第五个数到七个,她闭上眼睛,让耳朵去“看”。她将太阳石放在缝隙处,让薄雾的微光变成条纹,随着潮汐的呼吸而变动;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第五次波涛滚动并退去。鲁娜在托尔斯港曾说过,谜题不仅仅是数字,还有共鸣和耐心,巴布拉感受到石头中器官般的音符膨胀,然后变薄,再次膨胀。
她在第五次回声时用符敲击缝隙,然后数着岩石中的每一次呼吸——一……二……三……四……五……六——在七时犹豫,害怕选错而唤醒另一个诱饵。内心的敲击声回应了她的不确定,像一个狡黠的微笑。“不是那里,”一个声音说道,离她如此之近,她几乎撞上岩石。山脊的阴影终于走入半光中,她的灰色辫子塞在羊毛帽中,一只手遮住风暴灯的光线,使其柔和。
巴布拉转身,脉搏跳动,迎上如板岩潮池般的眼睛,警惕而无恶意。“上次你在镜门,”女人轻声补充道。“如果你听信假象,它会学会你的节奏。”
巴布拉放下符,尽管寒冷,脸上仍升起热意。“是你留的纸条,”她说道,半是指责,半是释然。
女人点了点头,似乎不愿承认。“为什么帮我?”巴布拉问,想到锁住船屋的嘴和转开的紧绷肩膀。女人的回答如同海洋本身,直截了当而无情:“因为我看着你在岩石说不时离开,因为你是由修补渔网的人抚养长大的。这意味着你知道完好归还事物是什么样子。”
“埃迪丝,”她自我介绍,巴布拉也报上自己的名字,感觉胸中某根紧绷的弦松开了。
埃迪丝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铜铃,来自羊的项圈,上面刻着与巴布拉符相同的标志,但不是镜像。“诱饵用左手,”埃迪丝说,用指甲轻敲铃铛,发出细细的A音,“他们会改变标志来捕捉急躁的人。”她将巴布拉的鲸骨符转在掌心,放在灯光的边缘,旋转直到一道细线在她的指关节上切出一支箭。“这里,”她指着缝隙旁的玄武岩上的一个凹点。“在呼气时数到七,而不是吸气。
第五次回声是门的名字,而不是步骤。”
巴布拉屏住呼吸以听得更清楚,让埃迪丝的话融入她已知的:她在早期房间找到的编织绳,用来消音或引声;薄雾在退潮时变厚的方式。她将绳子松松地套在手腕上,将太阳石贴在岩石上,小透镜吸收灯光并将其引入缝隙,成为一条淡淡的线。玄武岩的音符膨胀,然后下降半音,埃迪丝稍微提高声音与之共鸣,在下面织出第二个音调。当第五次回声到来时——带着房间真实音色的那个——巴布拉将符触碰到凹点,喉咙紧绷,数着岩石中的呼气:一……二……三……四……五……六……七。
缝隙没有用敲击声回应,而是发出一声叹息,一道细线如霜般在石头上划开。面板轻轻向内移动,如同熟睡的人在床上翻身,温暖的空气梳理着巴布拉颈后的发丝。埃迪丝遮住灯光,示意她先走,巴布拉小心翼翼地滑入狭窄的裂缝,注意着夹克和亚瑟士上的磨损。里面的气味是海带、羊毛脂和某种金属味,如同旧铃铛,岩石有着被世纪呼吸磨损的管风琴管的纹理。
一根弯曲的鲸骨肋骨在第一个转弯处拱起,被手抛光,地面以轻松、谨慎的步伐向下倾斜,仿佛通道是由脚而非尺子规划的。她在石头中听到了海洋,在海洋中听到了石头,以及她在没有人陪伴时教会自己倾听的所有小事物同时苏醒。在第一个分叉处,埃迪丝放下灯笼,眯着眼睛看着一根悬挂的线。小贝壳被系在上面,当温暖的气流移动时,它们发出令人安心的、狡黠的音乐。
“假的,”埃迪丝低声说,从巴布拉的手腕上取下编织绳,轻轻绕在贝壳上,使它们安静下来。“我祖父会为那些喜欢相信的人设置这些。我们需要一些人带着关于虚无的故事回家,这样虚无就足够了。”她叹了口气,既有温柔又有疲惫。“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一种善意,而不是囤积力量。”
巴布拉点头,理解这种残酷的仁慈。
“你们牧鲸,”她说,记得泻湖的边缘似乎像一道门。埃迪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当风暴把它们赶入坏的海湾时,我们在春潮时将它们唱出来,”她说。“曾经,人们把鲸鱼当作意外之财,事情变得丑陋,所以家族闭上嘴巴,学会了比任何人都更好地理解石头的元音。
我们保持这些门的安静,以免它们被用来困住本该释放的东西。”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墙壁如同头发般编织和解开,当温暖的空气经过时,玄武岩的柱子如琴弦般响起。埃迪丝调暗灯光,给巴布拉看一个山脊上的浅槽,正好是鲸骨符的形状。符轻轻滑入槽中,编织绳发出嗡嗡声,捕捉到一种让巴布拉头皮发麻的频率。她把太阳石靠近,不是为了照亮,而是为了将灯光梳成一条线,记得之前找到的透镜曾将潮汐和谐音投射成星座。
这一次,光线在房间中悬挂的薄雾中聚集,在线柱之间编织出一幅活生生的地图。线条在蒸汽上展开,勾勒出海洞的喉咙、悬崖的肺部、浅滩的脉搏。这里是一个门,还有这里,还有这里,每个都标记着非镜像的符号,巴布拉屏住呼吸,意识到这些岛屿上有多少这样的门。埃迪丝的手捂住嘴巴,仿佛被打了一下,巴布拉在瞬间看到了这位风霜女子内心的年轻。
“我们以为这透镜已经丢失,”埃迪丝低语。“我们为自己留下了一面镜子,为其他人留下了一团混乱。有人在最后一次捕鲸争斗后把真正的透镜藏得更深。”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符号。“我们的人比以前多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唱同一个音符。”
房间的管风琴声稍稍沉下去,仿佛海洋翻了个身,巴布拉感到第一滴冷水从天花板滑到手腕。
“潮水在转,”埃迪丝说,恢复了实用的语气,手放在山脊上。脚步声,微弱但坚定,沿着她们忽略的通道传来;她遮住灯光并没有错。“水位低时,我的堂兄会来整理假路,”埃迪丝说,嘴角勾起一条与巴布拉无关的线。“他喜欢简单且可以拥有的东西。”巴布拉想起船屋的男人和他们坚硬的眼神,谨慎变成了信条。
“等等,”巴布拉说,不想让地图成为幽灵,让手指滑过一个低矮的台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碰撞:一个小小的玄武岩环,内侧切割得精确无比,真正的符号刻在边缘。它像工程师的工具而非珠宝般适合她的食指,当她抬起它时,房间的声音亮了一个音调,然后稳定下来。她下意识地想起家中玻璃墙柜中存放的那些碎片,记录着她生命的故事,但如果这意味着打破这首歌,她就不会带走它。
埃迪丝看着她权衡戒指,当巴布拉将其放进口袋时,她点了点头,没有掩饰这个选择。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随着薄雾变薄,地图也变得稀疏,被一阵新风拉平,带着潮水上升的气息,槽口颤抖着,符开始自行松动。埃迪丝敏捷地接住它,将它重新放回巴布拉的手中。
“有一条dimmu小径,”她说——黑暗,隐藏——“更深,沿着旧的火裂,但它让你选择海的语言而非太阳的语言。直到潮水再次转向,你都看不到阳光。”她朝她们来的方向点了点头。“或者我们趁门还在呼气时,吸一口气跑出去。”
巴布拉瞥了一眼逐渐缩小的缝隙,感觉到自己的脉搏与石头的缓慢跳动一致,想起所有独自站立并不需委员会、董事会、情人做决定的时刻。她想起背上两个小凹痕,那些为展示而设计的裙子,以及小屋里用纸包裹的Louboutins,仿佛是她知道如何拜访但无法成为的城市生活。
她想起那些教会自己唱石头的家族,以及所有被囤积和浪费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的秘密。灯火发出轻柔的声音,水在山脊上敲打出更温暖的节奏,脚步声进入了分叉口。深入旧裂缝及其黑暗,或返回空气与追逐——她敢于称之为自己的门是哪一个,玄武岩又会让她保留哪一个?